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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争吵
一回到府中，曹姨娘便寻了个由头将如慧单独叫过去问话。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担了那么大风险才好不容易养在自己身边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等抢自己丈夫的事来？
她自问自己对她付出了很多，从她将她接回身边起吃穿用度从来就没委屈过她，什么也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
大夫人心中也担忧着这事，也忍不住跟了过来。
“去门口守着。”她一进门便看到妹妹与如慧正在屋子里冷战，便也赶忙屏退了自己身旁的人，以方便说话。
“说吧，怎么回事？”虽然曹姨娘一直纵着如慧，大夫人却没有娇惯她，对她总是不苟言笑的，所以如慧便下意识的怕了她几分。
“姨母也看到了，老夫人给的条件很不错。只要我能顺利生下孩子，那在这家里享受的可就是和你一样的待遇。”如慧毫不避讳地说道。
她这么多年不甘，现在终于得了这么个机会，她不想放弃。
而且那个男人，她也打心眼里是真的喜欢他。
毕竟现在像他这么耿直有担当又傻傻的男人可不多了。
娘亲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这么多年他还一直纵容着她，甚至为了她多次与老夫人顶撞，也多年未曾纳妾，着实算得上是个情深义重的好男人。
至于现在这个柳姨娘，若不是和之前那个柳姨娘长了一张七分像的脸，估计二老爷也不会娶她。
可见这二老爷是个专一的男人。若是自己能得了他的欢心，想必到时候他也会像宠娘亲一样宠着自己。
至于年龄，这根本就不是问题。老男人怎么了？老男人才最会疼人。
“你还知道我是你姨母！”大夫人气急败坏地道。“那是你娘亲的男人，你怎么可以？”
如慧打断她：“那又怎么样？他也只是我娘亲的男人而已，又不是我亲爹。”
“你……”大夫人简直被她气得想吐血，半晌才有气无力的丢出一句：“不知廉耻！”
听到这话，如慧非但不恼，反而禁不住笑了。
“什么廉耻？姨母和娘亲自该比我清楚才是。那些算什么东西？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比不得实实在在的富贵更让人心安。”
想到老夫人的承诺，思及自己以后的生活，如慧觉得这样的人生简直是太美妙了。
“混账！怎么跟你姨母说话呢？”曹姨娘没想到她不仅敢反驳，竟还含沙射影的羞辱她和姐姐，当即抬手便甩了如慧一个大巴掌。
“啪”的一声，巴掌落在如慧的脸上，疼了曹姨娘的手，也痛了她做母亲的心。
“慧儿，你好糊涂！”她说完狠狠的用手捶打自己的心口处，不知是在恼恨如慧还是在恼恨自己。
如慧硬是不躲不闪挨了她那一巴掌，然后摊摊手对大夫人道：“姨母看到了没？娘亲就是这么爱我的。她凭什么打我，不就是因为我的身份见不得光？不就是因为我是一个卑贱的丫鬟吗？若我也是一个姨娘，若我成了二老爷的侧室呢？她敢吗？”
如慧冷冷的望着曹姨娘和大夫人，从她赶她出门的那一刻她们就不再是她的亲人了。
因为亲人不会对自己冷言相向，亲人更不会在明知道自己无所依靠的时候赶她出门。
是，她承认是大夫人找回了她，并且还为她安排了以后。
可那又如何？
她在离开的那一刻便说过，她会让她后悔的。所以她回来才不是为了跟她们叙亲情的，她回来就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没想到老天爷还真是开眼，竟然让这种好事落在她头上，让她摇身一变成了二老爷的侧室，以后就算曹姨娘这亲娘见了自己也不免要叫上一声姐姐。
想想她刚刚甩自己的巴掌的凶样，再对比她忍气吞声叫自己一声姐姐的窝囊样，如慧就觉得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曹桂兰、曹桂枝，她们平常不都是高傲的不可一世吗？她们不是张口就能将自己扫地出门吗？她倒要看看明天二老爷娶了自己之后，她们谁还能给她脸色看！
而且她已经决定了，以后一定要多留老夫人在府中，有老夫人在这对恶心的姐妹才不敢为难自己。
“你糊涂！”曹姨娘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当即也控制不住情绪嘶吼道：“黄如慧，你别不知好歹，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呵呵！”如慧抬头望着房顶笑了。“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是为了我？如果真为了我你就该好好找个人嫁了，而不是做尽那种肮脏下流事，才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带着耻辱来到这世上。你所为的你不过是你的贪欲，可别再说是为了我那么好听。”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胡来，她本应该是正正经经的大小姐，何至于沦为丫鬟还要害怕身份暴露的地步？
所以，都是她的错。都是这个女人的错，都是她的自私，她的贪欲，所以才会有这么不堪的身份报应在自己身上。
但是以后，不会再有了。
既是自私之人，也没什么好回报的。她只要安安分分的做她的姨娘，那自己也就当她可有可无好了。
“如果真是为了她自己，她大可不必生下你！”大夫人越来越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持让曹姨娘拿掉这个孩子，否则又怎会有今日这种荒唐事出来。
“那她就不要生啊！”如慧也觉得委屈万分，凭什么她想生就生，生了又不能给自己正常人家一样的生活。
“生不生是她的事，怎么活那是我自己的事。她如此百般阻挠不就是害怕我以后会夺了二老爷的宠吗？别以为你们姐妹什么心思我不知道？”
如慧说着抬手指向她们，毫不客气地道：“肮脏下贱卑劣不择手段才是你们姐妹难移的本性，对我又能有多少真心？”
曹姨娘和大夫人都没能想到一直在她们面前乖巧懂事的如慧竟会这样看待她们，当即气得直恨不能抽自己几巴掌，问问她们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