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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无暇再去追究李邦彦的绯闻秘密。
公孙胜放出系统之后，平地上顿时升起了一片朦朦黑雾。这黑雾不但是严重地干扰了公差们的视线，其中还带着浓冽的腥气。
如果不是蒯飞自己也有那么一个系统的话，此情此景，他真不敢相信自己来到了历史版的真北宋。
这场景，看起来充满玄幻气息，某妖道当真做起了呼风唤雨的鬼把戏，召唤出一片黑雾，这黑雾中还带着似乎是来自的幽冥界的死亡气息，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刺鼻的腥气呢？本地人一定会联想到这是邪派道士使用了暗黑系的法力，驱使了传说中的六丁六甲又或者推磨小鬼来为他助阵。
这一架根本就没办法再打！
凡人怎能与妖魔鬼神的力量相抗衡？
于是这二十多名公差一个个揉着眼睛，捏着鼻子，完全丧失了继续执行任务的决心和勇气。
揉眼睛不仅仅只是为尝试着恢复一些在黑雾中受损的视力，同时也因为黑雾之中伴随的这道腥气，十分呛眼，让人眼睛发痒，忍不住流泪。捏住鼻子当然是为了避免吸入更多的可怖阴气。
蒯飞差一点就相信孙胜利学过张角老师传下的太平清领道法。
还好他有系统。
立即就意识到，这黑雾弥漫的效果，其实就是VR时代时常听说的全息光学效果吧？至于那股令人睁不开眼的刺激性腥气，那不就是后世美女坤包里人人都带一支的防狼喷雾剂么？
这防狼喷雾剂的原理，蒯飞自然是不懂的。
芥子毒气什么的，到是听说过。这种毒气曾在抗战时期被日寇滥用过。到了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这东西得到改良，成为了反恐部队常备之物。同时也是警察系统用来驱散暴民的日常标配，以色列人在黎巴嫩那边貌似天天用这个来驱散想闹事的巴勒斯坦人。哦，对了，好像叫做催泪瓦斯。
目测这孙胜利使用的毒气，还没有达到芥子毒气和催泪瓦斯那么高的逼格。
因为蒯飞距离隔壁小院的距离不算太远，依稀嗅到了辣椒和芥末的味道！
想来这孙胜利来到大宋之后，跟蒯飞遇到了同样的难题。缺少材料！
他搞不到正儿八经的催泪弹，就用辣椒和芥末自制了土法催泪武器。
其实辣椒面在21世纪也是作为反恐和防狼常用的道具来着，港岛警察就经常在平事儿的时候，使用辣椒喷雾器。美女坤包里头揣的防狼喷剂，说起来辣椒面版本的居多，正经催泪瓦斯反而罕有。
那么孙胜利弄出来这个东西，也就不算奇怪了。
可是！他的辣椒是哪里来的？
也是来自于随身仓库里数量有限的少量存货？这倒是很说得过去，所以他才会把这个所谓的“大干扰”，作为万不得已时偶尔使用的必杀技来定义。
估计他日常所用的小干扰，就只用了芥末，效果打折许多吧。
这个新发现，对于蒯飞是非常有意义的。
这意味着他有可能从孙胜利的身上，直接获得高浓缩超级芥末酱或者芥末粉的制作配方。甚至，除此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更大的幻想空间：说不定这家伙真有办法搞到大量辣椒呢？
于是，蒯飞就面临了一个选择困难。
留在家里看守潘金莲，等着猪肉上门，然后在中午前后开始尝试东坡肘子的初次烹制呢？
还是，赶紧追上去帮助武松逃跑。
又或者，去追那个放完催泪弹之后正在逃逸的孙胜利？
三个选项，要选哪一个呢？
说是选择困难症，其实一点也不困难。
我们飞哥是最讲义气的，也没多想，直接关上大门，回到后院开了后门，一头钻进屋后的小巷，朝着武松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毕竟兄弟的安危才是第一位重要的。
孙胜利一出手，武松就不再扔瓦片，从屋后跳下二楼，朝南面逃走。
孙胜利自己却是翻过王家院子另一侧的墙头，朝着西边跑了。
领头的公差十分明智，果然放弃了这次追捕。这江洋大盗既然会妖法，那就已经不是正常捕快可以擒拿的对象了。收兵回府是合理的选择，并不算是临阵畏缩。既然能够回去交差，他又何必再追。
潘金莲独自留在家里。
武大郎走得匆忙，只来得及跟她说一句：“等官差事了之后，去问问王干娘，我买的猪肉是不是在她那里。若是在，别忘记拿家里来。”
蒯飞自是猜不到武松根本没去买肉，买肉的事情指派给了王家小顶和小底。
他一厢情愿地想：武松既然出手救援公孙胜，那他就该是刚刚买肉回来，适逢其会。那猪肉多半就顺手搁在王婆家的阁楼上了。
于是蒯飞从小路远远地绕了一个圈子，远离了官差们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后，回到大街上，一路向南，去追武松。
这一路追出去很远的距离，半点也看不见武松的踪影。
蒯飞放慢了脚步，左右张望着，顺着原路慢慢返回。心想我家二郎该不是不敢再走寻常路，又躲到那户人家的房顶上去吧？
这一次他的猜测没有错。
东张西望地寻找着，走了没多远，就看见武二郎趴在一处大户人家的墙头上，冲着自己笑眯眯地吹了个呼哨。
“刚才你怎地不弄张黑布把脸蒙上？公差里头万一有两个眼力好的，倘若看清了你的相貌，那怎么好！”
蒯飞觉得自己多少还是比古代人多些见识的，起码他知道大盗作案按例要蒙面。
很不理解武松为什么不懂得这个蒙面大盗的基本常识。
武松这时候已经从墙头上下来，站在大郎的身旁，低声抱怨道：“全怪公孙胜那个贼道人，事前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自作主张就走了出去。兄弟有难，我又不能不救，一时匆忙，便来不及去找什么黑布来蒙面了。”
蒯飞这才晓得原来武松并不是意外路过，而是一早就跟公孙胜呆在一起。
于是就说，“也罢！一时确定不了你有没有被公差们看清面目，这家是不敢再回了，索性我们再往南面走几步，去那大相国寺去会会那个智深法师。”
武松却有点别扭，“哥哥你要的猪……还没买回来……”
“你没去买猪？”飞哥表示略有些意外，“算了没关系的。”
“买是买了，只是还没回来。”武松把指派王家小厮这回事儿说了一遍。
“那就行了！”蒯飞一点不计较这些小事儿，“干女儿在家，自会收下这肉来。咱们快走，这大街上总是不太安全，有话到了大相国寺再说，那里会安全得多。”
大相国寺乃是东京第一大佛庙，面积广大，殿宇密布，甚至还有自己的厨房、菜园，适合躲藏的地方不要太多。
按照蒯飞的想象，那里自有武僧维持治安，一般等闲公差，也只有遇到大事儿，查得若干实据才会进入大相国寺搜捕人犯。正常流程官差应该是跟大相国寺的门卫商量着办事儿，并不会硬闯山门，更不可能在大相国寺里任意巡检。
恰好这大相国寺庙产极多，占地无比广大，根本就不是几百人包围得下来的。所以也不担心被官差们封堵在庙里逃不出去。再说武松刚才所做的这案子，也不至于惊动成千上万的官兵来抓他。
所以，此地倒是个临时避风头的好去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