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私生子

水瑟嫣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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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手中的信笺被绞成团。赫连和雅神色一瞬间变得凝重,香菱忙问,“娘娘,怎么了?”

    “我没事。现在马上去请王上过来!”赫连和雅淡声道,面色恢复如常。

    “王上说要去处理朝政,要不,待会奴婢过去看看王上在做什么,如果是在处理政务就晚些再去请他过来?”香菱犹豫着回道,她记得王上走时还说的要去处理政务。

    闻言,赫连和雅想了想,这事情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于是又吩咐道,“就这样好了,你去吧。”

    “是。”香菱低首领命后便转身快步去了。

    慕容飞鸣正在御书房与路昭讨论国家要务,言及辰国时,他沉眉问道,“近来辰国使者可有什么异动?”

    “回王上,辰国使者此次来后在京城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他们来时是以赠送贺礼为由的,如今贺礼也送了,他们却迟迟未走,王上觉得是否该找个理由请他们离开?”路昭身为朝中丞相,自是了解主上心思的。

    “那路大人,你说用个什么理由比较好呢?”慕容飞鸣手撑着额头,整个人都随意地靠在龙椅之上。

    “从辰国传来消息,金成太后今日身体有恙,已经卧床几日了。”路昭嘴角带了点笑,声音却是庄重严肃。

    “嗯。这是个好消息。”慕容飞鸣闻言,眉眼舒展,欲侵我南诏者,死有余辜。

    “是。”路昭附和,少顷,他又疑虑地说道,“王上,大将军近日一直闭门不出,而四公主似乎常携带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进出将军府。”

    什么?四五岁的男孩?慕容飞鸣闻言一惊,如果这个孩子是四岁,那跟当年……不会,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只是个奸细,怎么会为了王兄生孩子。恐怕只是个用来欺骗王兄的替身罢了。将军府那边不是一直由牧歌在看着的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后那边怎么都没点信!

    一旁的覃瑶看出了他的疑虑,有意无意地在旁说道,“王上。香菱在外求见等候已久了,您看要不要先让她进来,看看王后娘娘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嗯。路大人,今日就到此为止,你先下去吧。还有大将军的事情不要对外提起。”慕容飞鸣特意叮嘱了路昭后,才召见香菱。

    “那西门瑾鸢是个自上次被王兄气走后,没过几日又带着一个男孩过来,并且特意告知王兄这个男孩四岁,是她的儿子。”赫连和雅将牧歌传来的消息一一与慕容飞鸣叙述了遍。

    慕容于飞自见了哪个男孩后愁肠满肚,而也就在这之后的两天,慈宁山那边也传来了太后的信件。他看过信后愈加焦躁不安,牧歌在旁此后,虽未看到那信,但多少也猜出了个大概。

    “牧歌这样怀疑,我也是这样怀疑,那男孩应是王兄的骨血吧?”赫连和雅虽在慕容飞鸣金面具看不到什么表情,但从他紧绷的身体可以明白,此刻他很生气。

    “王兄的骨血?呵!莫说那孩子是不是王兄的,单是她当年所作所为就不该对她存有一丝多余的情意!”慕容飞鸣冷声道。

    “”但这个是与不是牵涉的问题可就大不相同了,如果那孩子是王兄的要怎么做,不是又该如何处置?当然臣妾明白,王上是想这孩子最好不要是王兄。可既然西门瑾鸢敢将这孩子明目张胆地带到王兄面前,臣妾估计是的可能性要大很多。”赫连和雅非当年事件的参与者,对待这个问题要冷静清醒许多,西门瑾鸢一来南诏就围着慕容于飞,想来定有阴谋是与他有关的。她千方百计要引起他的注意,定是想利用他来做些什么,而她要做的事情绝非是有益南诏的。

    “一个奸细的血脉留着也是祸害。”慕容飞鸣冷酷说道。

    “……这话要是让王兄听了,不知会如何。”赫连和雅听着心寒,难道慕容飞鸣真无情到连孩子都不放过。

    “他会如何,孤王心里清楚。王后,南诏的事情你管的太多了。”慕容飞鸣说完便起身,“女人不用管太多,想着怎么把自己打扮漂亮些就好了。”

    他这话说的冷漠而又讽刺,赫连和雅听着很不爽,但是他失了理智,她却没有。她起身,面对着直视他,道,“王上今日是心情不好,说了什么也不定是心中所想,臣妾不会在意。但王上与王兄本是兄弟,兄弟如手足,王上轻易不可伤了王兄。否则伤人伤己。”

    “那真谢谢王后忠告了。”慕容飞鸣转首看都不看她一眼,说完便就走了。

    香菱进来,正碰上慕容飞鸣怒气冲冲要出去,她忙低首行礼,“王上千岁。”

    慕容飞鸣完全没将她看到眼里,大步便走了出去。覃瑶慌忙跟在后面,也没来得及跟香菱说明情况。

    王上这般,莫非是小姐惹他生气了?香菱惴惴不安地想着走进了屋里。

    “娘娘,王上好像很生气。”香菱进去便见赫连和雅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轻巧着茶杯盖。

    “我知道。”赫连和雅看了香菱一眼后,悠悠回道,“别担心,他不是生我的气。”

    “这就好!”香菱一听跟小姐无关,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她生怕王上不喜欢小姐了,然后另外纳妃。

    “好什么,事情可麻烦了,香菱,你去拿纸笔过来,我要写一封信给牧歌。”赫连和雅想着这事情不能放着不管。慕容飞鸣如果真对那孩子做了什么,最后得宜的却不会是他,而是西门瑾鸢!

    牧歌收到赫连和雅的信时,正被西门明给缠着要跟她玩。

    她看了看信,又看了看一旁抓着自己袖子的西门明,再举目远眺那边正在对峙着的慕容于飞与西门瑾鸢。终于,叹了口气,把信抽出看完,便抱起西门明这个粉糯团子走向后院。想来西门明这样决计是受得西门瑾鸢的教唆,这么点大的孩子怎会无缘无故跟才见了几面的生人这般黏糊。

    西门瑾鸢那日生气走后不久,有一日她就带着这个孩子来了将军府,说他叫西门明,今年四岁。这孩子来时并不像其他小孩那样调皮或是天真。整个有些沉。这孩子的作用,恐怕还有支开她的作用。

    “明明,你为什么不跟你娘一起玩?”牧歌轻声问怀里的小孩。

    “娘不喜欢。”西门明想到自己呼作娘的女子,身体抖了抖。

    一般的孩子想起自己的母亲都是欢喜的,而西门明想起西门瑾鸢的时候却有明显恐惧,但是在慕容于飞面前,西门瑾鸢又对自己的儿子很是爱惜的样子。

    孩子不会撒谎,那么作假的就只有西门瑾鸢。

    牧歌抱着西门明来厨房旁,问西门明,“明明想吃什么吗?这里的师傅做的糖糕可好吃了。”

    “糖糕是什么?”西门明疑惑问道。这词语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是姐姐家乡的一个小吃。很好吃的哦。”牧歌笑着描述起糖糕的美味,“甜甜的,又香又脆。”

    西门明还不明白,牧歌喊了厨房的师傅炸糖糕出来。两人坐在外面等的时候,牧歌又给他剥葡萄,一口一口地喂他。西门明默默张口接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牧歌看。他心里觉得这个姐姐比娘还好,娘从来不喂东西给他吃,也不陪他玩。先前他总缠着牧歌,是娘说要把这个姐姐带开,但后来他一来将军自然而然地就要找这个姐姐。

    没多久,厨房就送来了一碟热好的糖糕,牧歌开始还不知道这个厨子是江南来的,有一日吃到的饭后点心是糖糕,她才知这将军府的大厨是来自江南的。当时她来找这个大厨时,大厨正跟慕容于飞对话,她才知道是慕容于飞特意为她请了个江南的师傅过来。

    她当时便说,“将军何必为一个奴婢这样大费周章,奴婢担不起您这番盛情。”

    “只是想你在这里住的顺心些,没有其他意思。牧歌你不必多想。”慕容于飞不在意地回道。

    “奴婢来是受了王上王后之命好好伺候将军的,奴婢只是个下人,却受将军这般厚待,怎生能不惶恐。”牧歌严词拒绝。

    但她的不卑不亢落在慕容于飞眼中却是理解成了一种含羞带怯,欲拒还迎。他皱了皱眉,道,“这里我是主人,我想如何那是我的事情,你只管受了便是。”

    他这般说了,牧歌也只有无奈地接受了。只是自从这件事情后,那林兰对她愈发的冷眼相向。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担心,她跟慕容于飞这样朝夕相处久了,会慢慢产生情愫,她是个为了家仇不顾生死的人,她活下去为的也只是为家人报仇,别无其他。她不配有人来爱,也不配去爱。

    西门明吃糖糕弄得两手油油的,嘴里却还嚷嚷着,“姐姐,我还想吃葡萄!”

    这一声呼喊也将她从思绪中唤醒。她笑着看他,说,“好,姐姐这就给你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