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聚散2

明安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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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月嗔道:“人家好好的跟你说话,你倒打趣我,不告诉你了。”

    江浸月道:“好好好,我不打趣你,你说吧,遇见谁了?”

    落月只扭着手中的帕子不作声,江浸月明白了三分,就猜道:“难不成是李公子?”

    “哎呀,”落月把头转向窗外,“别乱猜。”

    浸月刚才还只是猜测,见她这神情却证实了。江浸月搬正她的身子笑道:“你也有这样的时候,陷入情海了吧。”

    落月道:“什么爱河情海,不过就是遇见了一个人人罢了。”

    江浸月笑道:“遇见别人你怎么不这样。”

    落月佯怒道:“姐姐再这么说,我就从马车上跳下去了。”

    江浸月忙笑说:“好好好,我不说,摔坏了你,有人可就不会放过我了。”

    “你还说,”落月撒娇般喊道,“不许再说了。”

    江浸月笑道:“好我不说了。那我问问你吧,这么长时间,你们说什么了?”

    落月道:“我就跟他去见了一位随空和尚,别的什么也没说。”

    江浸月知道她遮掩着,就笑问:“是吗?那我们去梅园那次,你和他单独在一块说了什么呢?”

    落月随口打发道:“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行了吧!”

    “嗯,”江浸月笑道,“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了,和他好好的,日后他可是你的依靠了。”

    落月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谁说的准呢。要是以后他不是我的依靠,姐姐,你可要让江姐夫收留我啊。”

    江浸月笑道:“那就看你听不听话啦。”

    落月大笑起来,却见江浸月突然掩口恶心起来。落月忙替她拍打着问:“怎么回事,不要紧吧。”

    江浸月过去那阵呕吐感后说:“没事,不要紧。”

    落月见她脸色还是不好就问:“真的没事吗,要不然去找大夫瞧瞧吧。”

    江浸月道:“没事,别大惊小怪的,我的身子我还不知道吗。”

    “肯定是太操心了,”落月说,“回去好好歇歇吧。”

    “嗯。”江浸月点了点头。

    回来蜃楼,却见忘忧楼的鸨母又打发了人来叫江浸月回去。

    江浸月说:“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也不会逃,也不会跑,让她放心好了。以前我不是也在别的姐妹那儿待过吗,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再派二十个人来看着我好了。”

    听差还要再说,江浸月拉着落月上楼去了。

    到了房中,落月便说:“知道你爱喝葡萄酒,我这儿给你留着呢。”

    “我不喝酒。”江浸月忙说。

    “喝茶吗?”

    “不喝了。”江浸月坐下后,用手按着太阳穴,满是疲惫。

    “姐姐肯定是累了,歇歇去吧。”

    “嗯。”江浸月站起来时,只觉满目眩晕,身子摇晃时,忙用手撑住了桌子。

    落月忙过去扶住说:“我说找个大夫瞧瞧的,这下可怎么好呢。”

    江浸月微微笑道:“你别担心,我的身子我知道,躺会儿就没事了。”

    落月扶着她躺下。掩好被子后,江浸月冲落月微微一笑便合上了眼睛。落月望着脸色苍白的玉人轻叹了口气。

    长欢喊着“姐姐”进来,落月忙示意小声。再看江浸月时,却见她已经睡熟了。

    走过去问长欢什么事,长欢说:“钱老爷让姐姐晚上去望江楼。”

    “就说我病了,这两天不能见客,改日苦再见吧。”长欢点了点头出去了。

    落月走到书案旁轻轻拿出照着元白那书法写下的字,却见实在相形见绌。暗自读了一遍,想着今日的奇遇,一瞥头看到悼离人画中那个像极了元白的男子不觉莞尔。

    进了腊月,隔着窗子向外望,街上的人似乎个个洋溢着欢乐的笑。小商小贩多了许多,卖年画的,炮竹的,胭脂的应有尽有。春节在望,谁不是欢天喜地呢。

    李府中最欢快的当属元武。自从弘毅从西北来了,元武连府门都很少出。弘毅是他的侄子,却比他还大几天,似乎听着弘毅叫一声“叔叔”就很欢喜。自然,他也少不得拿出做叔叔的款儿,问问弘毅的学业,骑射。

    熟悉后,当然原形毕露,元武开始问东问西,打听西北的民风逸闻,时局战事。这天,他来找弘毅的时候,弘毅正在书房看《六韬》。

    元武笑道:“大冷天读什么兵书,给我讲讲你们西北有什么好玩的事吧。”

    弘毅道:“还有什么好玩的,我都说尽了。”

    元武见他还是拿着书看就夺下来说:“我问你话呢,你只顾着看什么书啊。”

    弘毅叹了口气说:“可别这么说,等父亲来还要考我呢。”

    元武不以为然道:“一天不看也耽误不了多少,你爹一个武将,让你学学骑射能骁勇神战就够了,读这些阴谋诡计干什么。”

    弘毅说:“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才能以少胜多,百战不殆啊。”

    元武见他掉书袋就放下书摇头说:“得了,得了,边疆蛮夷会打什么仗,南方的陈王才是朝廷大患呢。内乱都不安,防什么外敌啊。”

    弘毅问:“朝廷有朝廷的想法,南边不是派三爷爷去招抚了吗?”

    元武大话道:“招什么安呐,非打起来不可。还不如趁早让你爹去扫平得了。”

    弘毅思量道:“陈王只有数万,外敌却有数十万。如果我爹走了,他们肯定会趁虚而入,到那个时候内忧外患朝廷就垮了。”

    元武满不在乎道:“垮了就垮了,哪个朝廷没个兴亡呢。”

    弘毅大惊道:“你可别乱说,当心传出去。”

    元武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你就是被你爹管的太严了,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的。”

    弘毅正言道:“我是李家的长孙,父亲严加管教也是希望我能有所作为,光宗耀祖。”

    元武嚷嚷道:“又来,又来,得,得,你们光宗耀祖去吧。就让让我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得了,也好显得你们智勇双全,光耀门楣。”

    弘毅叹道:“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还不简单,可怎么由得了自己呢。你不是也被五叔逼着读什么《诗》、《书》、《礼》、《易》嘛。”

    元武听到这儿忙拿出长辈的样子正色道:“哎哎哎,大人的事,你别管啊。”

    弘毅忙笑道:“是是是,侄儿晓得了。”

    蜃楼的落月房中,江浸月正倚在榻上愣神。她心想:

    如今,已经把罗府和忘忧楼得罪尽了,转过年来,胡安便要进京,我一人在此,该如何过活呢,总不能日日在蜃楼安生,总要想一个法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