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杀机

明安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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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中从温柔乡出来,迎面一阵凉风把混混沌沌的柳七吹醒了三分。醉眼朦胧中,看着街上欢天喜地的人们不觉笑了一声。拐到一个僻静的小巷,柳七还是摇摇晃晃的,这时,一群人拿着长剑直冲他来。

    柳七没防备,被刺中了胸口,血登时染透过衣裳,滴到了地上。柳七摇摇头,要集中精力时,那群人又扑了上来。

    来着不善,竟像是要取他性命。柳七喝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领头的一个叫道:“少废话,取了你的首级,我们就大富大贵了,拿命来吧!”

    柳七拼力迎战,无奈人众我寡,眼看就要不敌时,一个人影突然闪了过来。

    “元白,”柳七惊笑道,“你怎么来了?”

    李元白笑道:“你有难,我还赶不上吗?”

    说罢,二人看着面面相觑的贼人叫道:“来吧。”

    双方的大战,自然以少胜多,那贼人个个负伤后相继离去。

    看着他们狼狈逃窜李元白问:“雇这么多人来绑你回去吗?”

    柳七道:“哪里是要绑我,分明是来杀我!”

    李元白这才看到柳七负了伤。元白忙问道:“不要紧吧。”

    柳七道:“死不了。”

    李元白问:“派来的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吗,怎么下这样的毒手?”

    柳七说:“不是他派来的,大约是哪个仇人专门雇来的。”

    二人走着时元白说:“真险,幸好我经过,要不然可就难说了。”

    柳七问:“你要去哪儿?蜃楼?”

    元白道:“走,先去落月那儿包扎一下吧。”

    到了落月房里,落月见到柳七身上满是鲜血吓了一跳。

    “元白,”落月忙拉着李元白问,“这是怎么了,你伤了哪里没有,是谁和你们打架来?难道是罗睺知道你和我在一块派人去害你吗?”说着,落月惊慌起来。

    元白道:“你别害怕,我没事,他受了伤,你拿点水来好让他清洗一下伤口,我出去带点药回来。”

    落月拉住元白害怕地说:“你别走,我不让你出去,要是他们还来害你怎么办呢?”

    元白道:“别说罗睺去了京城,就是他在崇安也不敢来害我的,何况今晚的人分明是冲着他来的,你别胡思乱想,放心吧。”

    这样说后,落月才安心下来。见元白出去了,才想起柳七。回头看时,只见柳七已经自己取了水来。

    落月看着衣上的血犹豫着问:“你没事吧?”

    柳七说:“有事又怎么样,元白没事不就得了。”说着,脱下了袍子。落月见他衣上血迹淋淋,虽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却也没再说什么。这时,却见柳七又脱下了中衣。落月见柳七**了上时身忙转过身去。

    柳七道:“你还忌讳这个?”

    听到柳七因伤口触到水而忍痛吸了一口气时,落月问:“你没事吧?”她回了一次头又忙转了回去,脸颊绯红。

    柳七道:“帮我那条毛巾过来。”

    落月听了忙拿了来,顾不得什么便递给了他。这时才见到柳七身上深深的剑伤。因刚才外面寒冷,因而血稍微止住了,这会儿触到温水又在温暖的屋子里,血便又流下来。

    柳七拉过毛巾时也拉住了落月的手。他捂着落月的手放在胸口流血处。落月因见血染红了毛巾便顾不得什么,只是慌道:“这可怎么办。”

    柳七见她着急的样子不禁笑了。

    落月没好气的说:“都这样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柳七笑道:“原来你也有为人着急的时候。”

    落月道:“谁愿意为你着急。”

    这时元白拿着药和布条走了进来。

    落月忙说:“血一直在流,怎么办?”

    元白道:“别急,这不是药吗。”

    落月把毛巾拿开,元白便把药敷在伤口上,果然,血立即止住了,只那伤痕越发发显出来,细看竟有一寸多深。落月看着柳七却还是如平常一样,却不禁替他吸了口气。等元白将伤口裹好时,落月才问:

    “是谁下这样的毒手,要是伤到要害,岂不是没了性命?”

    元白问柳七道:“你知道是谁吗?”

    柳七道:“要算和人结仇,我是结了不少,可要说谁敢伤我,我也不知道是谁。”

    元白说:“无名小卒也不至于置你于死地,何况还是买凶杀人,看来你得罪的人来头不小啊。”

    柳七笑道:“凭他什么来头也不敢来第二次了。”

    元白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小心为上。过几天就是春节,你干脆到李府得了。”

    柳七笑道:“我还是很惜命的,所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元白笑着看了看落月,落月也微微一笑。

    除夕之夜,热闹非常。隔着窗子,爆竹声和人们的欢笑声也是清晰地很。落月在窗下,呆呆地坐着,手里只拿着元白送给她的一片红叶。过了一会儿,耳边的声音似乎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年幼时和父母姐姐在一块欢聚时的场景。一晃神,一切又恢复过来。耳边依然是别人的欢笑,心中依然是自己的落寞。

    人的孤苦之感唯在别人欢喜时更加凸显,落月何尝不是听着别人的笑,流着自己的泪呢。

    当年,她父母双全,而今,她孤苦伶仃;虽然有个知心人来关爱她,却不能时时陪伴,也不知能否长久——但愿吧,但愿人能长久,月能长圆。

    李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年夜饭的饭桌上,元武和弘毅划拳喝酒不亦乐乎,李元白因为是过年的缘故也不怎么管他们。

    元音受不了那样的闹腾,就说:“元武,你们太吵啦,为什么不能安静一会儿呢?”

    元武笑道:“六姐,好容易五哥不管我了,你又来约束我!”

    弘毅也笑道:“姑姑,我们就再玩一会儿。”

    元音对元白说:“五哥,你也不管管。”

    元武问:“你又要回房睡觉吗,咱们还要守岁呢。”

    元音听后默然不语,元白道:“你累了就先回去吧。”

    元音低声道:“守岁是为父母延长寿命,我怎么能回去呢。”

    柳七笑道:“元武,小厮们放的爆竹一点也不响,你们俩出去看看,挑点好的去放吧。”

    元武听了忙拉弘毅忙跑了出去。柳七对元音说:“看,清净多了吧。”

    元音笑道:“沈大哥,你可真会变着花样使唤人。”

    柳七自信道:“他们巴不得呢。”

    元白笑道:“咱们去里屋围着炉子喝酒去吧。”

    三人一块去了里屋,那酒早已烧的滚沸,元音不胜酒力,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只抱着手炉听柳七和元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