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秋李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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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事?陈管家的眉头皱的更紧,容老爷为人十分精明,该打点处都打点到,哪里犯事?衙役已经在会馆伙计的指点下,走进去把容老爷给抓出来,不光是容老爷,凡是这会馆里住着,有些身家的大商人,全被抓起来。

    这架势,只怕不小,陈管家有些不知所措,见容老爷给自己使眼色,陈管家乖觉,急忙退出,想着等这阵风过,去衙门打听清楚。谁知陈管家才走出会馆,见这街上,那好一些的客栈里面,尽数都有衙役在里面抓人,而且,被抓的都是些大商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管家的额头全是汗,衙役已经在那喊,让这街上的人赶紧都回去,别被误抓!

    陈管家这才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见旁边有个小巷,忙钻了进去,进去才见窄窄一条小巷,站了好几个管家打扮的人,几个人互相一瞧,就明白都是因为主人被抓,出来避一避的。

    互相压着嗓子打过招呼,这才悄声问到底怎么回事,都是些清清白白做生意的,哪会遇到这样飞来横祸?若是想钱,自然也有人会来讲,可从没这样牵连这么广?而且能做出这样事的,身份地位可不低。

    “可是陛下两月前巡幸江南,尚未归京,文武百官也跟随陛下前去巡幸,京城之中,并没有什么重要人物在。要说,也只有宫中的娘娘们,可后宫不得干政。哪有娘娘们谕令抓人的道理。”毕竟都是跟随主人们在外打点事务的管家,很快就有人说出疑惑。

    “说的是,陛下不在京中,那有权柄的,不是娘娘们,那就是……”陈管家听着众人的议论,猛地灵犀一开:“只怕,是宫中的太监们做的!”

    能被称太监的,身份都不低,这些皇家的家奴,既没有子孙后代,有些手段比起官员,那可是冷酷的多。

    “去年我主人进京时候,曾在路上冲撞了一位太监,难道是因为这个?”有人提出,自然有人开始苦思冥想自己主人可曾冲撞过太监!陈管家想来想去,都没想起容老爷什么时候冲撞过太监。

    “你们都别胡猜了,照我瞧来,只怕还是为了钱财,谁不知道那些太监,个个都是死要钱,只除了要钱的多少罢了!”这一句让众人茅塞顿开。有人已经跺脚:“既然要的是钱,那就好办。不过我家主人身子本就不好,不知道能不能让人替一下!”

    他们在巷子里商量时候,外头的衙役已经按了名单抓完了人,往四处散去。陈管家也就往会馆来,刚走进会馆,掌柜就走过来,吓的手抖脚抖:“陈管家,你可算回来了,那些衙役们说,要你们过上几日去收尸!”

    收尸?这是天子脚下,也能这样?陈管家忙问掌柜:“你可听的真切?”

    掌柜叹气:“自然真切,我和你说,陈管家,这件事,只怕是宫里太监想钱才做的把戏。毕竟现在天子巡幸江南,京城大半官员都跟去了,剩下的,自然不敢捋太监的虎须!这些太监做事,下手狠辣。陈管家,你赶紧去衙门想办法!”

    这倒不消得掌柜提醒,陈管家立即点头,去往自己房里打算寻摸些银子再去救容老爷,刚进院子,就有小厮哭哭啼啼地走过来:“那群衙役,跟贼似的,老爷的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成块的银子都被他们搜去了!”

    这也是常事,陈管家并不在意,见小厮还想哭,问清楚只有容老爷的房被翻过,自己的房没人动,也就要往自己房里来,容老爷的房平常都关锁着,今日却是因衙役来过,搜检一番,此刻门是敞开的,陈管家经过房门时听到里面有声响,往里一瞧,见和容二爷交好的那个小厮正在里面寻些什么。

    此时此刻,他到底寻些什么,陈管家怎不清楚?不由咬牙骂了一句,接着大喝一声:“你到底在寻什么?”这小厮本得了容二爷的令,趁空就要作怪,此刻是想把容老爷私章寻出,带上私章连夜离开京城,前往扬州,把私章给了容二爷,容二爷就能趁众人没收到消息时,肆意做事。

    等到扬州得到消息,那时容二爷也能收服了大半人,那时容老爷就算被救出来,已经元气大伤,不好再和羽翼已丰的容二爷争执。那时小厮立了这头一功,以后就吃香喝辣,过的快活,容二爷还许给小厮,要把容二奶奶身边两个漂亮的丫鬟都给了小厮。身为下人,能娶妻纳妾,左拥右抱,何其快哉?

    此刻听到陈管家这么一声喝,小厮也不在意,只对陈管家笑嘻嘻地道:“我想收拾收拾!”陈管家瞪着小厮:“休要收拾,关锁起来,等老爷回来再好好盘查!”

    小厮见计谋不成,也只得走出房门,把门关锁起来。陈管家晓得他只怕伺机就要作乱,但此刻也没精力去管这小厮,让他安分守己守在这会馆,自己就往房里来。

    陈管家是容老爷身边得用的,这里放的银钱也不少,陈管家寻出一包银子,匆匆往衙门来。

    今日衙门前比平常要热闹许多,都是些家里人被抓了的,前来打听消息,守门的衙役见了那许多银子,也是带答不理。这让陈管家的心越发跳的慌,这样瞧来,对方所求甚多,这可怎么得了?

    陈管家还在徘徊,就听到容畦的声音:“陈大叔,叔叔他怎样?”陈管家见了容畦,就跟见了主心骨一样:“了不得,这事,到现在都糊里糊涂的,想去问个人,可你瞧衙役都不肯理人!”

    容畦只听的说不知为了什么,街面上有人抓外地来此做生意的人,说是天子的行踪被泄露,要排查里面有没有外地来的贼。假借这做生意的名义进了京,为的就是刺探天子行踪,好伺机作乱。

    这样一戳就破的谎言,想来也晓得不是那些官员做的,但能调动这么多的人,还能让官员听话,有这么大能量又不在意别人这么说的,也只有天子家奴了!

    容畦匆匆往衙门前打听消息,就见陈管家在那,急忙出声招呼。听到陈管家说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容畦的眉微微一皱,就拉了陈管家往另一边去。

    陈管家此时捧着银子都没处送,自然是容畦说什么就是什么,跟了容畦来到后面,那里也有一道门,陈管家一瞧就晓得这是进内衙的门,还要问就见容畦走到那边,和守门人说了几句,守门人望望容畦,就往里面去。

    过不得一会儿,就有个师爷打扮的人走出来,瞧见容畦站在那就拱手道:“容老弟怎的今日有空过来?”容畦还了一礼才问道:“打扰刘兄了,我的事你还不知道吗?就想问问,这件事到底因何而起?而且,要到什么时候才完?”

    刘师爷笑了笑,陈管家已经适时递上一包银子,刘师爷接过瞧也不瞧就往腰里放,听容畦说完也不说话,只往皇城的地方指,接着道:“是司礼监老公公的侄儿,这位也是进去做了这行,因着他叔侄两人都是这个,特别爱钱。不过这事你放心,要是小商家,不过关上四五日就放了,主要是大商家!”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银子,陈管家额头都有汗出,忙对刘师爷拱手:“多谢指点,不过我们老爷,身子不好,再往这牢里坐上几日,只怕……”

    “这好办,虽说上头风声鹤唳的,但是呢,都晓得不过是为了银子,只要送些银子过去,不会吃苦!”刘师爷的话也是常理,陈管家忙道:“这说的是,可是能否有人替进去坐几日?”

    刘师爷听了这话,瞧着陈管家就笑,不等陈管家问,刘师爷就把容畦拉到一边:“其实呢,要替自然可以替,可必定得是子侄辈!要我说,你叔叔这等待你,让他在里头待两日也好!”

    容畦已经明白,对刘师爷拱手就道:“我晓得了,多谢刘兄!”刘师爷摸一下腰间的银子就笑了:“咱们谁跟谁,再说了,你在侯府姑爷面前都能说上话的人,还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刘兄的,光这份仁义,就胜过他人多了!”

    容畦又拱手谢过,刘师爷也就往里面去。陈管家不晓得容畦和刘师爷谈话内容,不由看向容畦,容畦只一低头就想好了怎么做,对陈管家道:“你跟我去一趟郑家吧!”

    去郑家?陈管家更加摸不着头脑,但容畦要他去,他也只有跟着去。

    郑三婶打开门,瞧见是自己女婿,那脸上的喜色登时就掩不住:“哎呀,我说今儿怎么喜鹊总是冲着我叫,原来是为的你,姑爷,进来!”

    容畦这一路心事重重,看到郑三婶才算挤出一个笑容,郑三婶把容畦拉进来,见了陈管家也要进门,不由白陈管家一眼,陈管家怎不明白郑三婶为何要白自己一眼,只得讪笑着走进来。

    容畦走进堂屋才对郑三婶道:“婶子,还请把三叔请回来,我要和三叔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