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计划不如变化

流晶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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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不要杀我……”瑶光断了气一样的哭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穿越以来的所有恐惧和害怕在这一刻汹涌而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不想死,呜……能好好活着,谁愿意死呢?谁不想光明正大、体体面面的活着……可你们给我这机会了吗?呜……怀疑我的身份,有什么好怀疑的,不就是空间折叠,位面交错嘛。我跟你们讲相对论你们也得懂呀……呜……”哭到这里,又想起自己其实也不懂相对论,物理低能,悲上心头来,放声痛哭。

    像穿越这种事,就得给理工化学人才。做个水车、弄个炸药,搞个钢铁冶炼不要太容易。最不济学农的都能做个种子改良,科学养殖。学医的、学生物的,哪怕来个学中文的都比她混得好。她一个学舞蹈的能干什么?

    她也想好好学习,成为有用人才。可先天不给力有什么办法!她也认真听讲。物理课老师讲45分钟,她使劲听也只听明白了一半内容有什么办法!课外补吧,时间不能等人,中学生有多少课程你们知道吗!于是等到下一次上课,就只能听懂三分之一了。以此类推,糟糕的科目比比皆是。记忆力也比不过人家,除了小时候陆爸爸言传身教的那些古诗词。她是背什么忘什么。政治课本一段章节,有人半小时背出来,有人一小时背出来,有人两小时背出来。她是那种四个小时才磕磕绊绊背出来的。一天只有24小时,中学课本里有多少需要死记硬背的内容。先天差了这一点她能怎么办?

    “我知道,我就是个残次品……”瑶光哭到打嗝,“我成绩不好,考试考不到班级前十。上不了好大学,上不了好专业。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挣不到好工资。买不起房子,找不到好男人……我活着就是个失败品……呜……姓孔的,随你吧……”她哭的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爱杀你就杀吧,反正我也拦不住你,我没本事,我活该……呜……”

    孔熙宁脸的表情可用奇怪来形容。望着那张鼻涕眼泪糊成一团,仍不失美丽的脸,莫名的,杀心渐消。美女见过不少,把自己糟蹋成这样的美女,还真是生平仅见。

    “你怎么会找不到男人?”他问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来的问题。心道长夜漫漫,左右这人跑不掉,就当打发时间了。

    瑶光抽出手帕响亮的醒了个鼻子,闷闷回道:“不是找不到男人。是找不到好男人。”

    孔熙宁“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重点。感觉自己认识的好男人还挺多的。大方保证:“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几个。”

    原本紧张的气氛莫名其妙就变了。

    瑶光用手帕擦眼泪,却发现鼻涕太多,只能改用袖子,抽抽噎噎道:“你不是要杀我嘛。哪儿还有什么以后。骗人!男人都是骗人的!”

    孔熙宁考虑了一下,深觉她这个“男人不好”的观念需要改变,道:“你不是在说服我嘛。只要你成功了,我不就不杀你了。你不就有机会认识好男人了?”

    “那我肯定不能成功了。”瑶光悲观抽了下鼻子。能说服秦琛,是因为秦琛有报仇这个目标,也就是有弱点。同样,韦道成也是如此,这货想出人头地想的走火入魔。但有些人就不行,不是说他们没有人生目标。而是这种人很情绪化。比如太子晏弘,你跟他讲道理说我帮你干掉二王子,你别怎么怎么我?他会理你吗?他才不当一回事,该怎么怎么照样怎么怎么。人家觉得消灭二王子手到擒来,用不着你一小小女子。

    孔雀也是这样。一不想复国,二不想干一番事业。干刺客为了收入,兼带寻找刺激。人生目标就是吃好喝好玩好,小日子过好。连寒晶雪莲带来的“天下第一高手”诱惑都不管用,剧情金手指那就更没辙了。

    “别灰心嘛。”孔熙宁觉得她很有意思。是他见过的第二个有意思的女人,十分不舍得就这样杀了。而且刚刚还说了那么多听不懂的话,不找时间问个明白实在心痒难耐。可不杀吧,自己的人生安全又没保证。

    “这样好了。你不是要加入九幽宫嘛。”他很快想到了好办法,大方做出决定:“我以孔雀的身份给你做保人,介绍你入宫。这样等宫主查核批准后,你就是自己人了。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好。说干就干,指尖一点。瑶光连反抗的机会有没有,全身僵硬的被他用一床薄被裹住,扛着出了院门。

    前院最后的灯火也熄灭了。接近凌晨,是巡逻最疲惫的时分,孔熙宁虽然比来时抗了个人,仍然轻快便利的越出了铁骑将军府。

    真是计划不如变化。被他肩头颠的快吐出来的瑶光苦中作乐的想,算了,只要大方向不变,落在哪个男人手上,其实无所谓。

    清早,铁骑将军府后院一所精巧小院里传来惊恐的尖叫。

    芦芽“哐当”打翻了手里的水盆,一边叫一边往屋外跑:“不好了!不好了!姑娘不见了!”

    院中下人纷纷涌来,看见空空如也的房内,惊慌失措。小院门整晚锁着,无人出入。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人?

    莫不是闹鬼了!

    “住口!”一个穿紫衣的体面妇人打断了小院的吵杂,沉着脸推开院门。有机灵的丫鬟认出这是香夫人身边最器重的桑娘,胆寒之下不敢再做声。果然,不出片刻,朱香领着李嫂子并一众仆妇走了进来。

    “昨晚值夜的是谁?”桑娘看了下朱香脸色,沉着脸问院内众人。

    两个中年妇人战战兢兢出列:“是小妇人。”

    “可听见动静?”桑娘问。

    “没有,什么动静有没有!”两妇人连声回答。

    “没动静。”桑娘冷笑一声,“我看不是没动静,是你们都睡死了吧!”

    “没有没有!小妇人不敢呐!”两妇人连连赌咒发誓,说没有睡觉,的确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桑娘一点都不信,命身后几个年轻媳妇去搜那值夜的屋子。没多久,搜出剩酒剩菜若干。

    “原来不是睡死了,是醉死了。”桑娘冷冷嘲讽,“拖下去,打四十板子。”

    话音一落,就上来四个膀大腰圆的壮妇,绑了俩妇人在长凳上,扒了裤子,当着小院所有人的面,噼里啪啦的挥板子。俩妇人先还杀猪般的叫,等四十数完,只剩出气的劲了。

    那两人拖走后,小院一片安静。人人噤若寒蝉。

    桑娘环顾四周,再问,“昨晚,上房上夜的是谁?”

    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芦芽缩着肩膀出声:“姑娘不用人上夜。”

    “哦!”桑娘刀一般的目光切过,“好!真真是好!姑娘不用,你们正好省事。是也不是?在我们府里当差可真轻松。这也不用,那也不用。好命呐!”

    一众年轻丫鬟被她盯的齐齐发抖。桑娘也不费事了,干脆的一挥手:“每人二十板子。”

    几个壮妇上来拖人,芦芽惊恐的叫道:“奴婢是姑娘的人。不是将军府的人!”

    桑娘头一转,盯住她。芦芽不甘示弱,看向朱香,强调:“奴婢只听姑娘的话,不用守将军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