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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夜……我。”如语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他是你堂叔。”谭夜嘴角噙着笑意，琥珀色的眸子却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看着如语，直让她心里没底，“恩……我送你回去吧。”
谭老大从口袋中，掏出钥匙，递给如语，头倚靠在如语的肩头，若是他这个样子被他那帮兄弟们见了，真不知该做何感想？
如语手心握着冰凉的钥匙，还未回过神来，脖子里已经传出谭老大呼出的热气，搅得她心绪起伏荡漾，某人仿佛不知道他的动作已经打扰到了她，反而愈发靠近她的颈脖，搞得如语连大气也不敢出。
把谭老大带到的士上，她已经累到不能言语。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小姐，要去哪里？”
如语动了动嘴唇，又闭上，靠在她肩头的人若有所觉，声音平稳清晰地报出他家的地址。如果不是知道他确实喝了很多酒，如语想，她也会露出司机师傅一样，惊疑的目光。
手机传来滴滴的声音，提示她有新消息，如语看了下靠在她肩头的谭老大，抽出可以活动的手，拿起包包，极其吃力地掏出手机。查看手机信息，原来是林祖翔发给她的。
林祖翔：对不起，你男朋友是不是误会了？需不需要我当面跟他解释清楚？
其实，如语真的很意外，她从来没有想到，一向秉承只能给自己心爱女人送花的林祖翔，会在那天晚上表演完，送上一大束花给她，并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紧紧抱着他。有那么一刻，她都要以为她是他的恋人，但是他一说话，就完全泄露了他们之间的身份。
如语：不用，他不是那种人。
林祖翔：哈哈哈，如果我和他同时被怀疑偷别人的东西，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选择相信他，而不是我？
如语最讨厌发短信，尤其是发一些可有可无的短信。不过林祖翔的这个问题，让她想起了很久前，一直颇受争议的话题，如果妈妈和妻子同时落水，你选择救谁。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各种各样的回答都有，当时她是和她家老太太去看的，她看到最后一个男的说，哪个距离自己近就救哪一个的时候，点了下头。她家老太太摇头说，孩子，这个回答太理智了。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人是没有办法理智的。
如语：不知道。不过，我能肯定，你们不会去偷东西。
林祖翔：小语子，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男人。
如语：……她压根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直接间接性联系。只觉得他这些天说得话，都颇费人谅解。
她肩上的重量减轻，如语侧过头看过去，谭老大靠在车椅上，眯着眼睛看着她，如语手上拿着手机，维持刚刚的动作回看他。
“肩头酸吗？”他盯着她看了一阵子，忽然轻笑着说。
如语动了下肩头，确实有点麻，动作大点，连感觉都慢了好几拍，“恩，有一点。”
他伸出手来，如语以为他是想帮她揉揉胳膊，她正想说不用，下一刻，她整个身子倾倒在他怀里，头紧贴在他胸口，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从他话里猜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怎么不跟我说？”头穿插在她的头发里，一点一点地拨弄。如语被偶尔散落下来的发丝，弄得脖子痒痒的，但是却不想动只是抓住他的手臂，“你确定你是喝醉了？”
“恩，你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柔柔软软的，像羽毛一样的触感。”如语笑着反问，“是吗？”心里却在想，谭老大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些话。
“我以前想过要剪短它，不过林祖翔说，女生有一头飘逸的长发，会好看一点。”如语笑了一下，发现她的头皮被扯了一下，她轻呼出声。
“是不是弄疼你了？你的头发纠结在一起。”谭老大轻声地说。
“噢，看来我还是把它剪短算了。”如语想从他怀里挣扎着起身，但没成功，只能悻悻地说。
“剪短？我喜欢你留长发。”谭老大皱了下眉头，直接了当地说。
“……”如语很想问，谭老大，你究竟是闹哪样？
“那……还是把发尾修一下就好。”如语想了下，貌似只有这个条件符合要求，若是谭老大再不满，只能让他自己出示意见。想到这里，如语就很纳闷她为何要听命于他，不符合逻辑。
“你们小两口真恩爱！”司机师傅的话，让如语略微愣了下，囧囧地答道：“我们还不是小两口。”
“那也快了。”司机师傅一边转弯，一边说道。
如语：“……”为了生命完好，她决定她还是不要跟司机师傅说话，否则一失三命。
“语语，你在想什么？”谭老大凑近她的耳旁问。
“恩，想起了一句话，你想听吗？”如语眼睫毛抖动了几下，夜的暗魅很好地掩盖了她的狡黠。
“说来听听。”如语不知道是不是谭老大喝醉的缘故，今天变得异常地好说话。不过，她喜欢两个人，静静地，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干，在闲话家常，有种温馨的感觉，就像她在家跟她家老太太一样，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又有些不同，具体是什么，她却说不上。
有人说过，爱情是亲情糅合着柔情结合在一起的混合物，当然这种说法，是针对有了一定感情基础的。
“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日死。”如语清晰的说出这一番话，换来谭老大长久地沉默。
“噗嗤。”司机师傅的笑声打破了这个煽情的气氛，看来司机师傅是个自来熟，能跟陌生搭上话的人，“小姐，你男朋友睡着了。”
“他喝醉了，睡一觉会好一点。”如语从他怀里逃脱出来，抬头看他，果然琥珀色深沉的眼睛已经闭上。
“小姐，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很好，而且你们两个看上去也挺般配的。”司机师傅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词，大力地夸赞道。
“恩，谢谢！”不管这话里参杂着多少水分，不过当他说他们很般配的时候，心里已经偷偷地乐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师傅，你在这里左转，进入那个花园就是了。”如语怕他说话，忘记了看路，在旁边提醒道。
“嗨，t市高档小区，谁人不知道啊！小姐，需不需要帮忙？”司机师傅特地瞄了几眼闭着眼睛的谭夜。
“不用。”如语看他睡得那么香甜，真不想去打扰，仿佛他知道她的心事，睁开眼睛，淡淡地说：“到了？”
“恩。”如语点点头。
然后谭老大就从兜里拿出钱包，如语就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司机师傅，如此默契，让旁人无法插足的感觉，仅仅简单的一件小事，没有亲密的举动，都能艳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