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自杀未遂

醉时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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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宠天戈照常去公司临走的时候他问夜婴宁要不要和自己一起毕竟她因为脸上有伤已经好几天都沒出门了

    “不了我打算报一个商务口语班打算在家上网选一选合适的培训机构”

    夜婴宁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着手中的报纸抬起头回答道

    他点点头看出來她自昨天晚上起情绪就有些低落所以并不过分勉强她

    宠天戈离开后家中再一次陷入寂静只剩下夜婴宁自己

    她已经将手里的四张报纸反复看了两遍直到那上面再也沒有任何能让她打发时间的信息夜婴宁这才终于彻底放弃上楼换衣服

    半小时后楠姐如约而至准时來接她

    “楠姐麻烦你送我去人民医院”上车后刚一坐稳夜婴宁便轻声开口报上目的地

    “不是哪里不舒服吧”

    楠姐关切地看了她一眼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她觉得还好

    “我沒事我去看望一个人而已”

    夜婴宁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并沒有多说什么等车子开起來她便扭过头沉默地看着窗外

    车外的风景快速地倒退视线有些跟不上车行的速度看久了便令人感到些许头痛夜婴宁伸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昨晚她睡得很不安稳此刻整个人难免有点儿发晕

    将车窗摇下三分之一迎面吹來的风中已经明显带有了春天的味道这个城市的三月份依旧不算十分温暖但无论如何最难熬的严冬已经过去

    闭了闭眼睛夜婴宁感到清醒了很多

    在中海市人民医院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花夜婴宁径直走进了住院部她简单地辨认了一下方位然后乘电梯直达住院部的一栋稍矮一些的楼这里即是俗称的“高干病房”所住的病人大多是国家干部、军人以及他们的直系亲属等等

    她走到内科病房的护士站查询了一下傅锦凉所在的病房果然她的确在这里是昨晚从急诊室送过來的

    按照护士所给的病房号夜婴宁并不十分费力地在走廊的另一端找到了傅锦凉住的病房是一间单人病房自带淋浴间条件相当的不错

    敲了敲门她捧着花束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开了半扇窗似乎在驱散着医院里特有的來苏水的难闻味道淡蓝色的窗帘、淡蓝色的床单被罩以及淡蓝色的病号服触眼可及的皆是这种能够令人镇定下來的颜色

    除了病床之外房间里还有沙发、茶几、躺椅、电视、微波炉、空调等家具和电器甚至还有一个小型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最新的报刊杂志

    傅锦凉半躺在床上脸看向窗外听见声音缓缓地转过头來

    相比于那些刚从鬼门关逃出來的人來说她的脸色相对还好只是白得发青而且两只眼睛的黑眼圈也很明显一看即知长时间沒有得到好的休息

    幸好她平时的身体素质不错昨晚傅锦凉及时地被送到了医院经过抢救和洗胃现在的她已经好多了

    “我过來看看你”

    夜婴宁转身轻轻带上房门上前两步将手里的花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就站在距离傅锦凉不远不近的地方并不过分接近她

    “我还活着令你失望了”

    傅锦凉扫了她一眼又将目光从那束花上移开再次扭过头静静地看向窗外

    窗外究竟有什么样的风景竟然能够令她如此专注

    夜婴宁不禁也好奇地朝窗户的方向张望过去但她很快便感到了一阵失望:因为窗户外面正对着另一栋医院的大楼视线所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一扇又一扇的病房窗户根本沒什么稀奇

    她收回目光想了想轻声道:“我觉得这并不是你会做的事情就好像一个尖子生忽然考了不及格一样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就是她非要故意这么做不可”

    房间里很静也很冷清夜婴宁几乎好像能够听见自己的回音这种感觉以及鼻间嗅到的味道都令人感到并不是十分的愉悦不甚至是令人厌恶的

    沉默傅锦凉沒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许久她才嗤的一声笑像是对夜婴宁刚刚说的话表现出极大的不屑

    “拜托请别说得好像你和我之间很熟悉彼此你对我也是十分了解似的真是肉麻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齐刷刷地跳起舞來了”

    肩头抖动了两下傅锦凉终于转过來直视着夜婴宁的双眼

    她虽然脸色不佳但是一双眼睛却透着比平日里还要亮的光芒这样的眼神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自杀未遂的年轻女人眼中可偏偏此刻就是真实存在于她的瞳孔之中

    这是在宠天戈逃婚之后两个人的第一次碰面只不过坐在病床上的人不再是夜婴宁而是傅锦凉刚好她们两个人所处的位置互相对调了一下

    “是我并不了解你但是我从未轻视过你无论是在职场上还是在其他的领域所以我能确定做出自杀这种事并不符合你一贯的行为标准除非你是一时冲动 insane了”

    从昨晚接到医院的电话夜婴宁就在想傅锦凉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不合常理的事情來她自幼在国外独自长大真要是想死在过去的20年里可能会有成千上百种机会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要制造一次意外用來窥测周围人对此所做出的反应

    夜婴宁现在感到庆幸的是昨晚她留下了宠天戈和他在一起及时阻止了他赶到医院探视傅锦凉的念头如果他当时真的前往医院或许这一行为会给傅锦凉带來极大的错觉让她觉得他对自己其实是有爱意的只是潜藏在内心深处他不肯承认罢了

    “对我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吞了整整一瓶安眠药明明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但我却假戏真做差一点儿就真的死掉”

    夜婴宁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傅锦凉

    她抬起手重重地砸在身侧的床铺上整张脸因为痛苦和嫉恨而皱在一起猛地转头傅锦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女人她的眼神令夜婴宁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你已经看够了我的笑话现在请你出去”

    傅锦凉亲自下了逐客令表示自己不想再看到她夜婴宁站在原地踟蹰了片刻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对她轻声背诵道:“死对你來说很容易;稍难一点的是梦想;再难一点的是反叛;难上加难的是爱[1]”

    听了她的话床上坐着的女人表情微有动容但终究什么都沒有说

    夜婴宁转身走出病房她刚一出门发现在门口的地方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一道身影

    *****

    [1]:出自于《墨西哥的五个太阳》一书作者卡洛斯·富恩特斯原文为:在你的孤独、你的贫穷、你的沉默里唯一的同盟、唯一的财富、唯一的声音來自死亡与梦想來自暴动和爱情;梦想、爱情、暴动和死亡对你而言是一回事;你反叛为了去爱你爱为了去梦想你梦想为了去死死对你來说很容易;稍难一点的是梦想;再难一点的是反叛;难上加难的是爱